「這句話真是說到心坎裡」,我笑著說 「就只怕過幾年後,他就變『可悲台灣老師』」
一則笑話
我的朋友有次跟我聊起他的家政老師。
他的家政老師是一位年輕的新老師,充滿著熱情,似乎希望能在家政課做一些「有意義」的課程。所以他出了很多報告作業,上很多課程,而且從不借課考試,因為他覺得,台灣小孩的綜合、藝文課程被拿去考試,真的很可憐。
但同學們並沒有認真的去做報告,反而覺得很煩,都只想躺分,丟給組員做。上課也沒什麼在聽,反倒是很多同學在訂正考卷、寫講義等等,根本沒在上課。
我朋友說,他的老師就很生氣,有次就對他們班同學說:
「你們這群可悲台灣小孩」。
聽到這裡,我已經笑到不行,
「這句話真是說進心坎裡」,我笑著說 「就只怕過幾年後,他就變『可悲台灣老師』」
可悲台灣小孩與老師
這則笑話之所以好笑,就是因為我們的確可悲。
我們的學生生活被考試佔滿,漸漸的讓學生也變得考試導向、勢利,只在乎「會不會考」,再也不在乎學習的本質是理解、是應用。
有時,當老師充滿熱血,希望做些什麼,帶些不一樣的課程來改變時,反而會受到學生的反彈,反而覺得老師很煩,還不如拿來考試、自習。
這樣子的反應,往往是毀了一位教師熱忱最可怕的殺手。
我如何成為一位可悲的國中生?
一個學生,是如何變得漠不關心?
從升上國中開始說起,在國一時,我對於綜合、藝文課是高度參與的,一方面老師懂的帶學生,而且國一的課業還沒有那麼重,所以在上考試科目之餘,能夠做一些不一樣的事,我想大部分學生都是喜歡的。
到了二年級,我開始有自己課餘的活動,也就是寫程式。我在家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維持我的興趣,我甚至一度考慮不參加第八節,但後來考慮怕不能跟上進度與造成別人麻煩,仍然是參加了。
從此在學校,我的目標就是「將所有學習相關的事情在學校完成」,什麼意思呢?就是將作業在學校寫完,要考的科目在上課讀完,讓回家時間百分之百都是屬於自己的。
漸漸的,我開始將一些「我認為學不到東西」的課用來寫作業、自習;漸漸的,當老師出報告作業時,心中只有反感,與麻煩;漸漸的,我開始變成自己瞧不起的那種「可悲台灣小孩」。
夢中的教室
我有一個夢,是一間教室,中間一個大桌,老師不站在講台上,跟同學一塊坐在桌旁。老師上課,但強調的不是如何解題目,而是為什麼我們要學這個?如何理解這門學問。學生可以自由的討論,如果願意,學生能向大家發表自己的看法,甚至自己準備內容向大家發表。
沒有正解,沒有標準答案,沒有考試技巧,沒有「這題目有瑕疵,但你還是得這樣寫」,只有學習本身。
「這樣的教室,真希望不只是出現在夢裡。」